【蜘蛛三兄弟】What is Destiny(何为命运)

文前注:

1. 蜘蛛三兄弟亲情向为主,也涉及:托比虫的绿虫cp,加菲虫的虫温cp(也含虫绿友情向),荷兰虫的微量贱虫cp,朋友们注意避雷!

2. 糅合了三只小虫的时间线,又搞了些私设。全篇字数1w2一发完。

3. 觉得可能很多人不了解墨菲斯托这个角色,所以还是在文前说下。

墨菲斯托(Mephisto)是我在漫画里看到的一个角色,不过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捂脸)。他在主宇宙One more day里出场过,治愈了梅·帕克以换来彼得·帕克(蜘蛛侠)与玛丽·珍·华生的人生,这使得他们从未结婚过。墨菲斯托宣称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厌恶他们的幸福。(划线部分抄维基的x)在这篇文里面,我也借鉴了下漫画这部分的剧情。

4. 此文写给复联4上映前的自己(躺平)。

 


1.

Parker家男孩的命运,总是和蜘蛛侠紧密相连。

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一点。很多很多年前的时候,Tobey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纽约独一无二的蜘蛛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直到那天早上他看到还没适应蜘蛛能力的Andrew差点把厕所给拆了,Andrew惊慌失措的模样似曾相识。

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水龙头,心里五味杂陈。“你昨天去哪了?”Tobey佯装平静地问。

其实Tobey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果然,又是Oscorp大厦的蜘蛛咬了Andrew。

为什么总是Parker家的男孩?Tobey困惑地想。他想起他参观Oscorp大厦的那一天,那么多的人在实验室里来来往往,为什么那只蜘蛛偏偏只咬了他?几年后,这一切又再次在弟弟身上重蹈覆辙?

“大概这就是你们兄弟的命。”MJ以戏剧演员的腔调说。

但相信科学的Tobey并不喜欢“命运”这个说法。又过了几年,Oscorp工业遭遇了一些变故,自此停止了对外开放。不会再有人被里面的蜘蛛咬了,这是Tobey看到这则新闻的第一反应。

谁能料到Oscorp的蜘蛛硬是突破了层层安保障碍逃出了那栋大厦,还刚好地遇到Tom并精准地咬了他一口?

这个时候Tobey开始相信命运这个玄乎的东西了。蜘蛛侠这个词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诅咒,他越是不想让弟弟们成为蜘蛛侠,弟弟们就越是无法避免地成为蜘蛛侠。

 

2.

蜘蛛侠的命运,通常都不会太好。

Tobey和Andrew常常有空就一起坐在天台上看日出日落,看昼夜交替时才会有的深金色光。他们各怀各的心事,默不作声地吹着早晨或傍晚微凉的风。

不需要说任何的话,不需要任何的眼神对视,沉默往往是最好的陪伴。

他们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极为相似的人生经历让他们成为了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理解对方的人。

“你要向前看。”一次看完日出后,Andrew轻声对大哥说。

Tobey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仍在远方未散尽的朝霞。他可能又想起Harry去世的那天,太阳在他们身后升起但他心里的太阳却永远地陨落了。

Harry离开后,Tobey和MJ分了又合、合了又分,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总浮着一层淡淡的哀愁。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灰色里,时间不过是把深灰慢慢淡化成浅灰,并不能完全抹去。

直到目睹Gwen坠入了死亡,Andrew才算完完整整地理解了Tobey无法言说的痛。

“你也是。”Tobey隔了不知多久后回答,“你应该去看看Harry。”

Tobey说的Harry并不是他的Harry,而是他的Harry的弟弟。奇怪的巧合,Parker家男孩都叫Peter Parker,只有中间名不同,Osborn家亦是如此。以前区分两个Harry就用中间名,而现在年长的Harry走了,只剩下一个Harry,中间名的区分就没必要了。

而且用Harry取代Dane的叫法,总会给Tobey一种他的Harry还在世的错觉。

“以后再说吧。”同样是隔了很久,Andrew才闷声回答。

谁也不知道这个“以后”又会隔多长时间。

真正会去雷文克劳夫特精神病院的只会是Tobey。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他与里面的Harry久久相望。Harry咧开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一直在想,你是以我嫂子的身份来看我,还是以Andrew哥哥的身份?”

尖锐刻薄的问题。Tobey不禁想,他的Harry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不可理喻。当Harry终于褪去他的歇斯揭底,回到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时,悲剧却发生了。他们甚至来不及去好好度过一个重归于好后的夜晚。

他想这个Harry也会变好的,雷文克劳夫特会治好他的,那时候……那时候或许Harry和Andrew之间的仇怨也能化解掉,Andrew也不至于每天那么消沉……但这些都不过是他美好的遐想。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Harry,凌乱的金发,苍白的肤色,时而冷淡时而猖獗的表情。Tobey看不出什么他和他哥哥之间的相似之处。

可能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和Parker家男孩的命运纠缠不清,用尽一生也无法挣脱。

幸好Osborn家没有第三个男孩,否则下一个被缠住的或许就会是Tom。

 

3.

Tom是三兄弟中最小的男孩,哥哥们也十分疼爱这个可爱的小弟弟,不想让他受到任何欺负伤害。所以在Tom获得蜘蛛能力并宣布要成为蜘蛛侠时,两个哥哥不约而同地蹙起眉。

“纽约有两个蜘蛛侠就够了!”Andrew先跳起来反对。

Tom不服气地反驳:“可我想像你们一样棒!我的哥哥都是蜘蛛侠,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呢!”

“不!成为蜘蛛侠并不棒!”Andrew怒吼,“你是想像Tobey一样失去深爱的男朋友,还是想像我一样,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害死女朋友?”

“Andrew!”Tobey瞪了二弟一眼,这声严厉的苛责尾音却微微发着颤。

“抱歉……我……”Andrew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颓唐地坐回沙发里,“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最近过得都太烂了,我感觉我的生活就是一团糟……对不起,Tom,Tobey。”

从未见过二哥发火的Tom被吓愣了。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被吼的是他,但他感受得到,吼他的Andrew比他更为悲伤难过,一旁的大哥也是如此。

Tobey在Andrew旁坐下,伸出手揽住Andrew的头,一圈圈轻揉他的棕发。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Tom,你二哥说的都是事实。”Tobey说,“你真的要成为蜘蛛侠吗?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责任。”Tom回答,眼神坚定,“你和Andrew经常挂在嘴上。我十五岁了,我已经能承担这份责任了。”

“你说到也要做到,”Tobey艰难地说出下半句话,“那你可以加入我们。”

得到大哥认可的Tom欣喜地捂住嘴:“真的吗?”

Tobey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而Andrew一句话都没说,算是了默认。

等Tom欢呼着跑回房间准备他的制服后,Andrew才开口问他的大哥:“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

“他长大了,不是吗?”Tobey叹气,“我们都是那么顽固的人,即便我们不让他去做蜘蛛侠,他也会偷偷做的。倒不如就放手给他个机会吧,给他点类似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简单任务……”

“唔也对……”Andrew望了眼窗外,又是黄昏之时,日光即将被收入黑夜。“希望他永远不要体会到成为蜘蛛侠悲痛的一面。”他喃喃自语。

那个时候,距离Gwen离开人世还不到半年。

 

接着Tom在自己的房间里捣鼓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穿着自制的制服得意地在哥哥们面前走过一圈:“我穿这身制服帅吗?”

Tobey手中的面包“啪”地掉回餐盘。他酝酿再三,委婉地评价道:“嗯……很特别!很有个性!”

“得了吧他看上去更像是个搞嘻哈的。”Andrew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参考下我们的制服设计吗?紧身、氨纶,这些要素才能帮助你更好去动手!”

“时间紧迫嘛……”Tom小声嘀咕,“先用这身简单点的应付一下,我以后一定会做一身正式的。”

“行了Andrew,”Tobey笑了笑,“制服只是外在,Tom你有一颗准备做蜘蛛侠的心就足够了。”

Tom第一个巡逻的晚上是由Andrew带着的。尽管Tom坚决反对这种依旧把他当小孩的做法,可两个哥哥并不打算没迁就他。Andrew轻而易举地把准备溜走的Tom拉回身边:“你想做蜘蛛侠就得一步步来。”

Tom撇撇嘴。由于他这个新手打不过他实战经验丰富的哥哥,只好无可奈何地被迫跟在Andrew身后。

Andrew熟门熟路地告诉他蹲在哪个地方既能安全地隐藏自己又能全面观察敌人的动向,还有一些能对周围的破坏降得最低的格斗小技巧。他还抓了一个银行劫匪亲力亲为做教学示范,于是那个不幸的劫匪倒霉地被Andrew和Tom来回打了好几次。

“以及,”Andrew说,“你十点前必须回到家。”

“你和Tobey很多次都午夜才——”

“我和Tobey是成年人。”Andrew一本正经地说,“不许讨价还价,我们让你当蜘蛛侠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你们就是欺负我最小。”Tom冷哼道。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们是在保护你。”Andrew朝回家的方向发射了蛛丝。

 

4.

Tom在作为蜘蛛侠的成长道路,起初是风平浪静,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拿出来记录的。无非是在放学后教训下欺负低年级学生的校霸,把小偷劫匪吊起来交给警察,这些对于有蜘蛛超能力的人来说都是轻而易举。但六个月后,从Tony Stark踏进皇后区这栋小破公寓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

“我居然抢了美国队长的盾!”Tom无比兴奋地对哥哥们说,“我和美国队长交手了!天啊!那可是美国队长!”

“你已经把你的德国之行叽叽喳喳说了一个小时了。”Andrew挑了挑眉,“我们都还没说,你没征求我们的同意就去了。”

“May婶婶同意了嘛……”Tom的声音越说越小。

“婶婶不知道你是去和美国队长打架吧?”Tobey反问。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想去,是Mr.Stark……”

“现在解释没用了,你作业写完了吗?”Andrew翻出Tom书包里的一沓练习册。

“没……”

 

参加内战只是一个序幕,真正让Tom蜕变的,是两个月后的秃鹫。

这个初出茅庐的蜘蛛侠第一次负着一身的淤青伤口回到家里,往日白净的脸上全是血和泥沙混成的一片污浊。Tobey惊呼了一声:“天呐,Andrew,快去拿医药箱!”

这大半年以来,Tom从来没有试过受那么严重的伤。

“疼就叫出来。”Tobey小心翼翼地将酒精抹到裂开的伤口上,尚未结疤的伤口还在滴血。两个哥哥心疼得仿佛也在滴血。

Tom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安静得不同寻常的弟弟。哥哥们敏感地察觉到Tom这次与以往任何一次打击犯罪都不一样。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那一刻已经来了。

蜘蛛侠命运里无法摆脱的噩运悲伤。

“这会慢慢好起来的。”Andrew试着安慰他,轻轻按了按Tom的肩膀。

“我没有想到……”Tom终于说话了,他呆滞地望着窗外,“秃鹫竟然是Liz的爸爸……”

Tobey的手震了下,手中的棉签差点掉了出去。

“Liz怎么办呢……”Tom没有留意到大哥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她还不知道她的爸爸是秃鹫……”

“Tom,你听着,”Tobey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人生如戏,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控制,这不是我们的错。”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Liz那么好的女孩……”Tom低声啜泣起来。

Tobey叹息了一声,抱住他最小的弟弟:“你也很好,Tom,不要让自己难受了。”

 

“你又想到他了?”

关上Tom的房门后,Andrew忧虑地问Tobey,他的哥哥脸色并不好。

Tobey“嗯”了一声。

“不仅是关于Harry,”Tobey转过身,表情极为痛苦,“我在想,我在想……为什么好人总是会遭遇不幸呢?Ben叔叔,Harry,Liz,Gwen……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

“难道善良的灵魂总是要受到诅咒吗?还是与蜘蛛侠有关系的人都不会得到好运?”

Andrew愣在了原地。午夜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得他浑身一阵发凉。

隔了半晌,他只有这么说:“别想太多了……你说过的,这不是我们的错。”

 

5.

后来Liz和她的家人离开了纽约,Tom消沉了一段时间后也学会了去接受这些糟糕的事实。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他要像他的哥哥们一样,无论遇到多大的打击,都能够重新站起来。

Tobey和Andrew欣慰地看着弟弟的成长,最令他们意外的是Tom居然拒绝了Tony的成为复仇者联盟一员的邀请。“我觉得,和哥哥们一起去当纽约的友好邻居才是我想要的。”Tom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两个哥哥顿时感动地轮着亲了Tom好几口。

唯一的意外是……他们的蜘蛛侠身份被May婶婶发现了。

“不要骗我说这是万圣节服装,”May婶婶冷着脸,“离万圣节还有好几个月。”

Tom焦头烂额地拽着手里的面罩,脑内飞过几十个他穿着蜘蛛侠制服的理由,但每个都似乎相当无力。

“Tobey和Andrew也是吧?”May婶婶从Tom躲避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纽约的三个蜘蛛侠,就是你们三个了。天啊……”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等你的哥哥们回来后,我们需要谈谈。”

他们谈了一个晚上。Tobey和Andrew以前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在May婶婶揭穿他们这个秘密的时候表现得显然没有Tom那么慌乱。Tobey给他们亲爱的婶婶倒了杯水,真诚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你们以为我有那么脆弱吗?”May婶婶并没有接过水,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她的三个侄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呢?我是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之一,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了。”

三个Peter交换了一下眼神,是的,不应该再有隐瞒了。

几个小时过去,Peter们也相继把自己的故事讲了出来。一直默默听着的May婶婶早已开始抹泪。

“我为你们骄傲,Peter。”最后她破涕为笑,“虽然我并不愿意看到你们整天置身于危险中,但你们确实是对的,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侄子,Ben叔叔也会为你们骄傲。”

“不过你们要意识到,在作为一个超级英雄之前,你们是人,”她接着说,“没有人能永远活在令人难过的秘密里。如果你们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请告诉我,我们一起去解决,好吗?”

“当然。”三个Peter一齐点头允诺,一一上前吻了吻May婶婶花白的头发。

May Parker,这就是他们的婶婶。她很坚强,也很强大。

 

与May婶婶谈过了之后,三兄弟的生活似乎也比以前顺利了很多。毕竟,在这个皇后区小小的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难以言齿的秘密。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蜘蛛侠制服扔进洗衣机里清洗,没必要偷偷摸摸地穿制服爬窗进跳窗出。不顺心的事情也可以坦诚地说出来,May婶婶和其他兄弟总能够给点支持帮助,再也不用一个人去独自承受。

他们正过得越来越好,Tobey、Andrew和Tom都那么觉得。年长的两个哥哥也不再把Tom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逐渐敢放心让他去做一些危险一点的任务。

“他长大了,不是吗?”望着Tom荡着蛛丝离去的背影,Andrew笑着问大哥。

“他真的是Spider-MAN了。”Tobey也笑了。

“对了哥,跟你说件事,”Andrew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我决定了,这周末我就去雷文克劳夫特。”

Tobey略微惊讶地睁大眼:“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去了。”

“我想Gwen也不希望我一直逃避我和Harry之间的问题……”Andrew搓着衣角,“而且May婶婶、Tom都让我改观了,我以前太执迷不悟,是时候让一切变回正轨了。”

“听你那么说,我觉得我也应该回到正轨了。”Tobey低头看着地板,“忘记Harry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放下那段沉痛的过往,怀着对他的爱,好好活着。”

他仰起头望向他的弟弟,纯澈的蓝眼睛里如有光波流转:“我会一直爱着他。等我和他在天国相见时,他能看到我最好的样子。等到那时候,我们就能像之前同居时的日子一样,亲吻、拥抱……以及zuo爱。”

Andrew噗嗤一笑,上前握住他哥哥的手:“正如我和Gwen,只是我和她还没做过那种事。”

“我们一起好好过下去。”

他们的手紧紧相扣,身后是灿烂骄阳。

 

6.

周末来了。但对于Tobey这个忙着赚钱养家的大哥来说,周末是不存在的。此时他正往号角日报的大厦赶,再不给JJJ送点蜘蛛侠的照片,他和弟弟们下周的生活费就没有着落了。

刚出电梯,Tobey就听到JJJ声如洪钟:“就没有人能马上把那飞船的照片给我吗!我现在就要出一个号外!”

见到Tobey,JJJ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我们优秀的摄影师是不是给我送来了飞船照片?”

“什么飞船?”Tobey一脸困惑,“我今天带来的是蜘蛛侠的照片。”

JJJ的态度立刻冷淡了下来。他不耐烦地接过照片,粗略地扫了一眼:“拍得一般,去找Brant小姐要支票吧,别来烦我做飞船的头条!”

Tobey无奈地耸耸肩,JJJ的脾气总是那么莫名其妙。他也不想在他暴躁的老板面前多呆一秒受气,转身离开办公室。

刚关上JJJ办公室的门,Tobey突然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蜘蛛感应在发狂地响。他扶着门把手站稳,定了定神,试图去判断危险在哪。

可是危险没有具体的方向……这次的危险无处不在。

“Peter?”他听到Brant小姐在叫他,他正回头准备要应答,却看到Brant小姐化作棕褐色的灰屑,随风飘散。

他惊愕地环顾四周,整个编辑室都处于一个历乱无章的状态。一个又一个原本有血有肉的人没有任何防备就化成了灰烬,没化灰的人惊恐地尖叫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趁着这片躁动,Tobey赶紧闪进一个隐秘的角落换上了制服。他从窗户一跃而出,纽约市的场景惊得他差点握不稳手里的蛛丝。

失控相撞的车辆,起火爆炸的楼房,悄无声息的死亡与幸存者绝望的哭喊。Tobey以为他来到了世界末日。

 

事情发生的时候,Andrew正在房间里琢磨着穿什么去雷文克劳夫特,是严谨束身的西装还是亲切休闲的带帽衫?没等他考虑好,蜘蛛感应就先响了。

他第一反应是冲进客厅,看看他的May婶婶还是否安好。确认May婶婶仍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悄悄松了口气。

但他依旧感到隐隐的不安。

下一秒他就听到May婶婶的叫声。Andrew连忙坐回May婶婶旁边,当他的余光触及到了电视屏幕,身体顿时僵住了。

这是一个直播的节目,方才还在头头是道的主持人已经成了地上的一片散灰。

“到底发生了什么?”May婶婶愕然。

Andrew摇了摇头,他对此也一无所知。他正打算换上制服去查一下时,手机响了。

“Andrew,你还好吧?”是Tobey急促的声音,“你还在家?May婶婶还好吗?你们先不要离开家里,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很多人无缘无故就化成灰了……”

“Tobey吗?”Andrew一放下电话,May婶婶马上问,“他说了什么?”

Andrew迟疑了一下,还是将Tobey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May婶婶。

“快打电话给Tom!”May婶婶焦虑地说,“他的学校组织去参观博物馆,快确认下他是否安全!”

Andrew依言拨下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里传出一个优美机械的女声。Andrew低头看向May婶婶,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7.

他们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带队老师的电话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估计也被其他忧心忡忡的家长打爆了。最后Andrew好不容易拨通了Tom的朋友Ned的手机。Ned说话吞吞吐吐的,他一开口Andrew的心就凉了半截。

“他……我们路上见到了一个圆环形状的飞船,Tom预料到了有危险,然后他……他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飞船?”刚进家门的Tobey听完Andrew的复述,一个踉跄跌坐到沙发上。

“我今天在号角日报听到JJJ在说飞船,”Tobey把头埋进膝盖,“但我没有放在心上……我那个时候就应该问问他,说不定就能知道Tom的音讯了……”

“这不是你的错,Tobey。”May婶婶轻拍Tobey的背,“你不能总是这么自责。我们上网查下这个飞船,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

网络早已被许多人化成了灰的恐慌言论占领,悲恸、恐惧、愤怒的负面情绪可以说是卷席了全人类。Andrew和Tobey翻查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有Tom出现的、画质模糊不清的视频。画面上蜘蛛侠的出现时间可能不到两秒,他抓着蛛丝飞快地朝一个奇怪丑陋的外星生物跃去,身后跟着的是大众熟悉的金属亮光。

钢铁侠。

“去复仇者联盟大厦。”Tobey关上视频,神情恍惚。

 

“Tom是跟着Tony上了飞船,”Happy说,“他制服上的最后定位记录是在纽约上空……也就是飞船上了。至于他有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化灰,我就无从得知了。”他边说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眼睛红肿的Pepper。

“有没有办法追踪联系到那个飞船?”Andrew低声问,“这里可是复仇者联盟大厦,你们一定会有办法……”

“如果有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Pepper声音喑哑,“我跟你们一样,竭尽一切方法想找到那个飞船的下落。我多希望能亲自把他带回来,他走之前还说过想要个孩子……”

“别就这么妄下定论。”Happy安慰道,“刚刚cap跟我说他们准备回纽约了……或许他们能找到扭转回这一切的办法?”

“那我们等cap回来。”Tobey木然地说。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第二天晚上美国队长等人就从瓦坎达回到了复仇者联盟大厦。Tobey和Andrew跑到天台上迎接,看着灼目的飞机白光照亮了天边灰色的云翳。

“抱歉,孩子,我们失败了。”Steve说。向来坚韧的美国队长的脸上,也带着明显哭过的痕迹。“在这场浩劫中,不仅是地球,整个宇宙有一半生物都化成了灰烬。”

在他们的叙述下,Tobey和Andrew终于清楚了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灭霸、无限宝石、随机消失的一半生物……而对于这一切的发生,连这些地球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都无能为力。

“如果我们现在去外太空找飞船,找到Tom、Mr.Stark及奇异博士,借助他们的力量会不会有一丝反败为胜的可能?”Andrew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问。

“可能性太小了,”Banner摇摇头,“更何况,我们哪里去找飞船,又哪里去找灭霸?”

“你们可是复仇者联盟!如果你们都不行,还有谁可以?”Andrew失控地喊道。

“抱歉,”这是Steve第二次说抱歉了,“在危机到来之前,复仇者联盟就解散了……而现在,曾经的复仇者联盟也有一半成员……”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冷静点,孩子。”Banner走到两个蜘蛛侠面前,面色凝重,“我可能是在这个地球上最后一个见到Tom的人,我看到了他朝飞船过去,他是一个很勇敢无私的人。”

“这样勇敢无私的人,不值得我们去将他带回家吗?”Andrew仍在吼。

“听着,孩子!”这次发话的是Thor。大概是神的威严,让Andrew暂时冷静了下。“失去弟弟的不只有你们!我和你们一样,我希望这一切都不过是场噩梦,明天早上弟弟依旧会出现跟我一起吃早餐。”

“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会是那样,我们有太多无法力及的事。孩子,与其在这里说些难以做到的事,你不如回去帮助那些一样可怜的幸存者。”

“只是难以做到,并不是不可能对不对?”Andrew的语气越来越弱,“他没有化灰消失,他只是在一个陌生的飞船上……”

“Andrew。”一直沉默不语的Tobey突然开口,“其实,蜘蛛感应早就告诉了我们……Tom已经……是众多灰屑的一部分了……”

Andrew霎时定住了身子,下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Tobey说的是对的,他在蜘蛛感应鸣响那一刻就感知到了生命里又一重要存在的消逝。只是,他和Tobey一直固执地在潜意识里否认这个残忍的事实。

Parker家的三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了两人。

 

8.

“爸爸妈妈走了……Tobey,Andrew,你们不会也走吧?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哇!Tobey你居然是蜘蛛侠!太酷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Andrew你也是蜘蛛侠?哦上帝我怎么那么幸运!”

“现在我也是蜘蛛侠了!我刚跟你们一样了!”

“我们三个站在一起,就是最强的蜘蛛组合!Tobey,Andrew,我们永远都不要分离!”

“我要出发去参观现代艺术博物馆啦,回来就告诉你们真正的星月夜、亚威农的少女是怎样的!今晚见,May婶婶,我亲爱的哥哥们。”

……

往事如潮般涌了上来,从十六年前在手术室门口抱过刚从母亲子宫里出来初到人世的婴儿Tom,到Tom离开的那天早晨。他一直很期待亲自去现代艺术博物馆里参观,里面有他喜欢的梵高和毕加索的作品。

他一定想不到他最终还是没有机会走进去,更加不会想到这次出行把他送上了永无归路的飞船。

“他说过,我们永远不会分离的……”回家路上,Andrew一直喃喃地重复说。他平日星星般明亮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

“嗯。”Tobey低头看着被路灯越拉越长的影子。

“我已经失去过那么多东西、那么多人……”泪腺又一次无法控制,Andrew捂住脸,“我真的受不了再失去Tom了。”

“嗯。”一张又一张他深爱却不在人世的面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Tobey闭上了眼,“我也是。”

“我记得Gwen走的那天晚上,他过来抱住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Andrew哭得更厉害,“现在他不在了,Gwen也不在,Harry……天啊我还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就算他还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破裂成那个样……这一切怎么会好起来?”

“Andrew……”Tobey张开双臂抱住他的弟弟,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淌下。

纽约的深夜冷进了骨髓,而他们只剩下彼此可以拥抱取暖。

 

“哇哦,Fury给我的制服真不错!果然是神盾局!”

听到这个轻快的声音,Tobey和Andrew同时呆愣住了。他们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只见Tom正吊挂在路灯上测试着他的蛛丝发射器。他身上的蜘蛛侠制服红黑相间,这是Tobey和Andrew从未见过的款式。

“Tom?”Tobey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Tom似乎没有听到大哥的呼唤,仍在自言自语:“或许Ned说得对,我应该测测这个蛛丝能射多远。”“咻”“咻”的两声,白色的蛛丝从发射器射出,射向了Tobey和Andrew所在的方向。蜘蛛感应居然没有响,Tobey和Andrew也自然没来得及闪开。衣服没有被蛛丝粘住,他们惊异地发现这个蛛丝竟然穿透过了自己的身体。

“你们猜的没有错,”正当他们为此困惑 不解时,诡异的男低音在他们背后响起,“眼前的这个Tom不是真实的,至少,现在,不是真实的。”

蜘蛛感应骤然鸣响,是危险的信号。路灯上的Tom化作红色的烟雾消失了,Tobey和Andrew警惕地转过身。身材魁梧、全身通红的男人立在巷角的暗处,在黑暗里散发着红光的双瞳如同野兽。

不,他不是人类。

“你是谁?”Tobey沉声问。

“墨菲斯托。”他笑起来显得面部表情更加狰狞。

“是那个……《浮士德》里的恶魔?”Andrew犹豫了会,问。

“我不是《浮士德》里的恶魔,”恶魔不屑地说,“但我确实是一个恶魔,我是一个超越你们人类认知的存在。比方说……”他刻意停顿了下,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我可以让你们的弟弟,Peter Tom Parker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

Tobey和Andrew错愕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命运是个很神奇的词,对吧?”墨菲斯托继续说,“你们的命运都很奇妙,一个家庭的三个孩子,竟然都相继成为了蜘蛛侠……你们有没有想过,只要改变一点点命运的齿轮,没有谁会成为蜘蛛侠?

“同样,我只需要在命运这条线上做出一点微妙的变动,灭霸就不会得到无限宝石,Tom也自然不会消失。”

“你不会毫无条件就帮我们做这个吧?”Andrew反问,“你可是恶魔。”

墨菲斯托“咯咯”地笑:“聪明的人。我不是不问回报的天使,我是爱做各种交易的恶魔。”

“想要Tom回来,我的交易条款是……”

“我们的灵魂?”Tobey问。

“猜错了。”墨菲斯托揭开了谜底,“我要的是,你们的兄弟关系。”

“一旦交易成功,Tom会在这个世界上安好地活着,没有灭霸来威胁他的生命。但是,你们三个会被分散在三个不同的、独立的平行宇宙。你们不再是兄弟,也永远不会相见。”墨菲斯托说,“放心,作为一个恶魔我还是相当仁慈。你们不会知道彼此的存在,过去那些兄弟情深的快乐过往也不会留在你的记忆里。包括这场交易,你们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空气安静了片刻。

“为什么我们要相信你?”Andrew干涩地开口。

“因为除了我,你们不会有其他办法让Tom回来。”墨菲斯托冷笑,“我给你们单独想一下,一旦你们都做出了决定,我自会出现。”

“不过,你们只有今晚的时间可以考虑。”他补充完这句,消失在了夜风里。

 

9.

街道又只剩下了Tobey和Andrew,黑夜中沉睡的纽约静寂得可怕。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Andrew问。

“我不知道……”Tobey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恶魔会不会骗我们,我不知道……”

他们又陷入了沉默,两个Peter都在思考,这个关系着他们弟弟的生命、及他们三兄弟未来命运的事。

“我舍不得你……大哥……”过了一会,Andrew低声说,“但是……”

“不用说了,”Tobey合上眼,“看来我们想的一样。”

Andrew转过身,正视大哥的双眼已经红了起来:“我曾经想过,如果有机会让Gwen、Ben叔叔、Tom活过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是这个代价,骨肉分离,永不相见。”

“我也想过。”Tobey也哽咽了,“你和Tom都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希望我们能永远一起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而Tom才十六岁……他还没有好好看遍这个世界的美就不在了……他还没好好谈过一场恋爱,还没体验过大学生活……”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太多愁绪堵在心头,难以述说。他们只有又一次抱在一起相互慰藉。

“我记得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曾跟我们说,身为哥哥要照顾好弟弟。”Andrew轻声说,“可这孩子从来不想我们照顾他,也对,他早就长大了……不过……”他凄凉地一笑,“Tobey,现在让我们最后一次照顾他吧。”

Tobey点了点头,眼角仍涰着泪:“这是我们作为哥哥的责任,也是……蜘蛛侠的责任。”

Andrew轻轻拭去大哥的泪水,并握住他的手:“只要Tom能在某个地方继续欢笑,我就感觉我心里某一束光仍然没有熄灭。”

“是的,哪怕在日后我真的忘了他,我也相信我还是能感觉到他。”Tobey缓缓地说道,“以及你,Andrew。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休戚与共。我想,即便是恶魔也无法彻底地抹杀掉那些我们相处过的痕迹。”

“说不定平行宇宙之间有交流的通道,只是我们还尚未发现。”Andrew说,“一切皆有可能,也许未来我们仍会相遇。”

“我爱你,弟弟。”Tobey说。

“我也爱你,哥哥。”Andrew最后一次抱住他的哥哥。

 

“果然如我所料,”墨菲斯托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们身后,“Peter Parker总是那么崇尚自我牺牲。你们一定会选择让你们的弟弟活下来。”

“我倒没有料到我有一天会和恶魔做交易。”Tobey对这个恶魔抱着很大的敌意。

“如果什么事情都被人类预料得到,你们的命运就不好玩了。”墨菲斯托戏谑地说。

“交易前有个问题,为什么你给的交易条件是把我们分开?”Andrew提出了这个问题。

“拆散三个纯净又相互依存的灵魂不有趣吗?”

“你这个恶魔……”Andrew咬牙切齿。

“我确实是个恶魔,”恶魔挥了挥手,“不多说了,交易开始。”四周慢慢泛起红色的光。

“See you……”融进红光前,Tobey轻轻地对Andrew说。

“Again.”Andrew接住大哥的话。

 

10.

“Pete,Pete……起床了……”

一只手在轻拍他的额头,耳边是男人轻柔的呼唤。

是在梦里吗?Tobey迷迷糊糊地想,他好困,他尚未完全清醒的意识像是飘游在云里。

“再不起来,我就要吻你了……”他听到男人低声地笑。

接着是唇上一片温软,落花式的亲吻。Tobey下意识睁开双眼,视线里是男人一脸的坏笑,像是个做了恶作剧的小孩。

是Harry。Tobey愣愣地看着他,把床单揪得越发的紧。

察觉到了Tobey的异样,Harry收敛了笑容。“你怎么了?”他轻轻握住Tobey的手。

Tobey垂下眼睑:“我好像做了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梦?”Harry温和地问。

“想不起来了……”Tobey盯着雪白的被褥。这张床上的枕头、被单都是单一的白色,没有任何图案的空茫白色。

“那就不要去想了,”Harry抚着Tobey的棕发,“只是梦而已。”

“不过,”Tobey抬起头,蓝眼睛如一汪泉水,“醒来时能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Harry俯身再次给了Tobey一个吻:“你每天醒来,都能看到我。”

 

Andrew闻到了玫瑰馥郁的香,听到了欢声笑语和小步舞曲交织一起的喧嚷。他坐在一辆轿车里,身上是崭新的白色西装。

“笃笃”,是敲玻璃的声音。Andrew摇下车窗,看到了同样穿着西装的Harry弯下腰,朝他做了个出来的手势:“你怎么还不出来?你想让新娘等你多久?”

“啊……新娘……”

“你该不是睡糊涂连自己要结婚都忘了吧?”Harry不耐烦地拉开他的车门。

Andrew尴尬地摸了摸耳垂:“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在车上打了个盹……”

“行了,快去吧。”Harry被气笑了。

他们匆忙走进教堂。教堂里已经坐满了人,站在神父侧边的Gwen一袭白色婚纱,盛装打扮的她笑靥如花,美得惊人。

Andrew望着Gwen失了会神,他迈向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梦游。

“你走太慢了吧!”Harry推了这个迟钝的新郎一把。

“Harry,伴郎是只有你吗?”Andrew突然回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Harry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是啊,你自己请了多少伴郎你不知道吗?”

“嗯……可能总觉得一个伴郎太少了吧。”Andrew挠挠头。

“Parker先生。”神父咳嗽了两声,显然是在催促他。

Andrew连忙大踏步向前。Gwen捂嘴偷偷地笑:“你就算是在婚礼上也那么爱迟到。”

“但我不会缺席。”Andrew眨了眨眼。

他们相视一笑,一同许下一生的诺言。

 

Tom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还是戴着面罩穿着制服、在几十层的高楼天台上。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嗨!Spidey!”有人在身后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Tom困惑地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红色制服的陌生男人朝他招手。

“呃……你是我的粉丝?”Tom歪头问。

“当然!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男人吹了个口哨,“世界上有什么生物是比小蜘蛛可爱呢!如果有,他的屁股也一定是平的!”

Tom假笑了一声,心想这个粉丝真是奇怪。

“对了!哥还没自我介绍呢。”男人说,“我叫Wade,是酷毙的死侍!感谢迪士尼,感谢你的哥哥们,把你送到了我身边!好不容易才能和小蜘蛛在同一个宇宙,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小蜘蛛你以后走到哪我都要跟到哪!但这样我会不会像个跟踪狂啊……”

“等下……我什么时候有哥哥了?”Tom被这个人搞晕了,“而且怎么就提到迪士尼?什么同一个宇宙?”

“哦对我可爱的小朋友还不知道这些呢。”Wade终于停下了他的碎碎念。他转了转眼珠,想了几秒后说:“如果我告诉你,你有两个和你一样可爱、暖心、温柔、善良、正义……”他又连续念叨了好几个表达赞美的形容词,“……的哥哥,你信吗?”

“我……”这个问题Tom并没有犹豫太久,“我信。”

“哇!你相信哥说的话!不愧是小蜘蛛,哥太感动了!”

“我是想……有两个哥哥的话,我的生命似乎才会完整些……”Tom的声音很轻,“那么……他们在哪里?”

“你还暂时见不到他们。不过,别丧气啊!怎么会有完全隔绝的平行宇宙呢!你要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见面的!”Wade激动地挥舞双臂,“毕竟你们之间可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好,我相信。”Tom被逗笑了。他的目光移向远方的地平线,当漫漫长夜结束时,明天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一切都将充满新的希望。

 

END

 

文后杂七杂八的注:

  1. 1里Oscorp工业的变故可能大家也猜到了,指的是涵涵绿变绿的事。

  2. 贱贱说的感谢迪士尼,意思是迪士尼购买版权的事。(又继续做贱虫同框的梦)

  3. 实在是不忍心完全BE(也稍稍参考了下漫画),于是安排了个托比虫线Harry复活,绿虫继续恩恩爱爱发狗粮的结局;加菲虫线超凡2的事压根没发生,虫温HE虫绿依旧好朋友一生一起走;荷兰虫线就给了个贱贱知道墨菲斯托的事情的设定。

  4. 上次写蜘蛛三兄弟都已经是2017年的事了,感觉好久远啊我还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写了x最近复联4准备上了,在瞎猜荷兰虫复活方式时突然想写写失去荷兰虫的哥哥们,并强行复活荷兰虫。于是我就写了这篇,脑洞开着开着走向狗血我的错。

  5. 三只小虫我都爱!也爱能看到这里的你(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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